怨就怨那坏人太狡诈。嘉言是我们容家长孙,不也是您二老的至亲骨肉吗,咱们的心都是一样的,您要说这话,就是把我们当外人了,往后这事,咱们谁都不提了。”
陈张氏拦着容大奶奶的手,一个劲儿地点头。
众人说了会儿话,因当着孩子,谁也没多问容少卿是如何把容嘉言救出来,或是歹人的同伙是哪户人家,被抓进衙门之后又怎样了。又怕出来太久,家中长辈疑心,容少谨夫妇坐了一会儿便告辞离开了。
容家人走后,陈伯烧好了一大锅的热水,让小兄弟俩好好洗个澡,也好仔细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暗伤。容嘉言害臊,不肯让娘在旁,仍是容少卿帮忙擦洗。
父子俩在灶房中兑好了热水,一前一后地坐着,容嘉言拿着湿巾子自己擦洗手臂腿脚,容少卿坐在他身后帮他擦背。
折腾了这半日,这会儿父子二人才得独处,容少卿手上的力度缓慢下来,愧疚又忐忑地开口:“嘉言……你怨不怨爹先救了冬儿,把你留在歹人手里。”
容嘉言没言语,摇了摇头。
容少卿看不见他的神情,见他只是无声摇头,知他是心中委屈却懂事得不愿说出来让他自责难受。
“你该怨爹爹,是爹爹没能考虑周全,才让你受了这么大委屈。不过,爹爹并不是因为不疼你,或是更在意冬儿,才先救了冬儿出来……只不过……”容少卿滞了滞,没能说下去,一则是觉得嘉言到底还小,未必能真的明白,二来也是他这话说出口,又让他想到自己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