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气尽散,碗底的浓稠汤汁已凝了一层薄油,心头复杂翻涌,眼底覆上一层朦胧雾影。
他顺手捧起挂在腰间厚衣下的那只青色香囊反复揉捻婆娑,虽是旧物,他却异常珍视,这两年已习惯了从不离身。
柔软起球的线面被他捏得温热,愁绪塞满了他的心神,他到底是哪里做错了?
他又该如何做,才能让她待他一如从前。
难道,她真是有新欢了?
他唤了安排进绣坊做活的那批人来,问他们这几日可曾有旁的男人蓄意接近兰芙。
那几个人慌慌张张跪在地:“回主子,自从那个名为陆青的长工走了后,夫人从未接触过旁的男子。”
祁明昀稍稍定神,挥手赶他们下去。
兰芙日日早出晚归,若是在绣坊都不曾与男子接触,那躲着他应当不是她有了新欢,刻意避嫌。
他踱到床边又坐回榻上,清冷月色将他的身影拉得修长孤寂。
他似乎又同当年那样猜不透她了。
他了解兰芙,一贯不变的天真善良,心肠也最为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