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事最难的在于分寸,是老婆的娘家哥嫂。如果老婆不跟他提,他不能贸然插手。但老婆提了,他就知道该怎么把握。
孟又灵知道很快就到了考核的时候,丈夫因为娶了她,所以这次升迁无缘。本来他的出身、战功,这回是该更进一步的。结果却是另一位升了,昔日的下属成了他的顶头上司。
不管是重来还是做梦,既然如此真实,这一回她得把握住方向才行。前世哥嫂也遭难了,可嫂子却每次都能逢凶化吉。
前世嫂子临终在医院说想见她一面。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嫂子告诉她,她母亲留下的那对不起眼的手镯,其实内有奥秘。
“可是、你看到了,会反噬。我也遭报应了。”
嫂子得的是血癌,骨髓移植也不管用。改革开放后嫂子迅速开起了贸易公司,没要多久就成了行业领头羊。可短短没几年她病重住院,公司好像也陷入了危机。
一对手镯,好似缠丝一样的玄金色。是母亲娘家当铺收购而来,当时那人将它吹的天花乱坠,说它来自未来。说自己只是一时受困,最多一天就会赎回。
当铺朝奉当然没信这些,只给了他一个很低的价格。因为那材料非金非玉他不确定价值,只是看中了工艺。那人说一定会回来赎回,可后来却一直没见人。手镯被交给了主家,成了妈妈的陪嫁。
当时嫂子拿着一只不放手,母亲说给她戴一段时间。母亲去世后嫂子说借她首饰撑门面,她那时候只顾伤心,没多注意这些身外之物。已经记不清点头没点头,反正手镯是到了嫂子手里。
反噬?那些难熬的时光,嫂子应该没怎么用那手镯,但日子也过的悠闲轻松。改革开放后大量使用才遭到反噬。她不在意自己能活多久,有这样的利器她得掌握主动权。
“得把手镯要回来。”
打定了主意,那么今天去正合适。本来是他陪着一起的,可刚要出门的时候警卫员来找,她让他先去工作。自己出去回了娘家。
“吆、咱家姑奶奶回来了。”
大嫂在院里晾衣裳,看到她来笑的跟朵花似得。自从发现师长许康南对小姑子低调的殷勤后,她就一力促成这桩婚事。对小姑子的态度也更上一个台阶,原先就够温柔,如今更是热络。
“我哥呢,没在家?”
“上班去了,说晚上不回来。”嫂子看看她身后。“怎么你一个人,妹夫没陪你回来。”
“他有事。”
“也是。妹夫位高,事也多。”她指指屋里。“走,走,进屋去。”
嫂子殷勤的迎她回门,给她沏了茶过来。“如今不比从前了,上好的茶没地儿买。多亏了妹夫,要不然可得喝陈茶了。”
孟又灵没接话,之前许康南上门的时候给拿了今年的新茶,还有两瓶内供茅台。这些东西如今有钱买不到,像许康南这样的绝对是新贵。
之前的对外战争他立了功,原本是该升的。可因为有她这么个妻子,所以如今依旧没定下来。前世,他没升、军校进修的名额都被撸了。很多年后才她才知道,是因为她那俩堂哥的缘故。
她心里有主意,做事很沉静。跟嫂子闲话家常了许久,这才绕弯弯的开口。
“周末他们部队有个舞会,让所有有家眷的都带着。我这什么饰品都没有,嫂子你之前借我的手镯现在不用了吧?”
这就是让归还了,嫂子一下子愣住了,但很快就恢复如常。“那个啊、”她顿了顿,一副抱歉为难的样子。
“之前家里遭难,手镯遗失了。我一直没敢说。都是嫂子不对,都是我不好。”
丢了。孟又灵心下冷笑。她还是低估了嫂子的贪婪,为了能昧下她的宝贝,居然能编造出如此谎言。说的时候情真意切,满脸都是惋惜抱歉。
如今这样的时代,家里有这些也都不敢说,都是祸端。她用这样做借口,说遗失了。她笃定小姑子不敢声张,这哑巴亏不吃也得吃。
“若是一般的东西我也就不要了,大家上交的也不止这些。可那手镯是妈妈留给我的,嫂子还是想办法找找。麻烦嫂子了。”
“是。我也知道那手镯意义不凡。都是我不好,我也没想到时局会变成这样。对不起、是嫂子对不起你。”
嫂子一个劲儿的道歉,这软绵绵的态度,让你一拳打在棉花上,根本没有着力点。再有多大的力气,也使不出来。
“不用道歉。”孟又灵并未咄咄逼人,脸上依旧温和。“我也知道遇到这样的时代嫂子也有很多不得以。”
“都是我不好。要知道这样,我就不借你的东西出风头了。”
“嫂子,你知道那镯子在谁手上吗?”
“没、没、不知道。我的首饰也基本不见了,其实现在留着那些东西反倒是祸。二妹,我劝你也别太执着。”
手镯是母亲留给她的,家产儿子继承大头,母亲的嫁妆首饰什么的都给女儿。
遇到这样的时代,普通首饰不知道遗失了多少,家里古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