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礼顺从的俯身任由妻君动作,对方的目光过于炙热让他的眼神不由躲闪。
原以为是自己衣着才会引得妻君这般放肆打量自己,他从前在宫内多穿墨色更显稳重。今日头回见婆公自然还是要穿鲜亮些的颜色,便选了一件天青色压压他的年纪,显得人俊逸些。
姜漱玉定定望着眼前的男人,他眉梢带喜,温情脉脉地看着自己。她转头看向那燃尽的红烛,依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为何此生同她前世记忆截然不同,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明明两人在大婚前几日被人揭发,为此郑尚书发觉后派人将檀礼强行带回宫,她当时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人被带走的无助背影。为此只能匆匆跟赵家的人议亲来遮掩两人的私情,以至于后面的事态更为失控,而一错再错。
唯一不变的是沈璧依旧死了,带着他的多年不满和疯癫狂妄睡在痴情之上。
莫非是上天感念自己造福百姓的功德所以成全两人的遗憾,所以此生给了檀礼一个光明正大的名分。让自己能将他给明媒正娶。
两人当初历经磨难后即使相聚,但陆家那时已经失势,早已无法继续庇护他。而她在赢粲的逼迫下就算做了最后的交易也只是能将人带出宫中罢了。没有清白的身契终究无法给他一个名正言顺的位置。
“妻君莫非是做噩梦了?”陆檀礼看出她神色不对,温声关切,暗想是不是这几日让她太过劳神。
姜漱玉只是握住男人的手了然一笑后靠在他的肩头低声回应:“我确实做了噩梦,但幸好醒来了。”
她手指轻轻抚摸男人耳垂上的墨玉耳坠。这番亲昵的动作让陆檀礼有些脸热,但依旧乖巧地将脸颊贴在她的手心上,温笑说:“我该去为婆公请安了,不然就实在太过失礼。”
姜漱玉淡淡点头:“好。”
她更用力地握紧男人的手,一切的错误都纠正,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姜漱玉看向窗棂外,石榴花高高的绽放在枝头,红艳若血。她忽的一笑,数十年的压抑和痛苦尽数散去。
姜漱玉如释重负地感叹:“终于娶到你了。”
妻君穿过耳畔的清浅呼吸让陆檀礼面色微红,明明更亲密的事都已经做过。但今日的她似乎变得更让他心动难耐,但也只是温顺地服侍她更衣好拜见婆公。
此时姜家的一众人早就在厅堂等候。相比其他一脸喜色,唯独姜许氏冷着张脸,看着正在低眉顺眼为妻君倒茶侍奉的张管事更为不爽。若不是这个男人从中作梗,漱玉定能娶上更好的夫郎。偏偏自己妻君也被他蛊惑,浑然听不进自己的话。
堂内玫瑰椅上的姜豫华先是抿了口茶,随后爽利笑道:“姐姐,漱玉这婚事虽然是办得匆忙了些,但还算圆满,你也能舒口气。”
听到这话,坐在厅堂左侧的姜许氏眉心一皱,便冷嘲热讽:“虽然是名门之后,但终究不过是个青州来得陆家旁亲。年龄又那么大,娶他进门已经给够给他体面。漱玉这孩子什么样的男子娶不得,怎么偏偏相中了一个二十多都没嫁出去的男人。你说呢张管事?”
谁家的好男子会过了十六还没议亲,姜许氏打心底里可看不上那新夫。今日头回见婆公定要好好给他一点颜色
,等了片刻才看到对方的真面目。
张管事对于主毒的挑衅早就习以为常,只是淡淡一笑后站在家主身侧并没有多搭理。
这气定神闲的模样更让姜许氏嫉恨,妻君对张管事私底下多加照拂,自己动不得。索性将这口气狠狠出在新夫身上。
没多久一蓝悠然过来,姜许氏定眼一瞧容貌倒是不错,举止倒也得体。但一想到那岁数就是姜许氏心中的一根尖刺。漱玉怎么偏偏要求娶这个男人,定是对方用了下作的手段勾引了她。不然怎么能嫁给自家的宝女。
面对厅堂里的众人,陆檀礼并不羞怯,上前躬身行礼:“新夫檀礼见过婆婆,公公。”
姜舒华坐在高堂之上,望着女儿新娶的夫郎满意点头。如今也只有家中三个姐妹和张管事清楚陆檀礼的身份。不愧是在宫中待过,这满身的气度是常人所不可及的。日后掌管中馈也定是一把好手,关键是日后搭上了陆家日后在宫中也算有了人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