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陆檀礼怕她热,手拿竹扇为姜漱玉扇风清热。已经过了三伏天,就算有冰鉴也热得人闷出一身汗。
姜漱玉听到沈家二字浓浓睡意瞬间散去,起身忙问:“是哪位?”
宫人恭敬回话:“单名鎏,是凰后的堂弟。”
“沈鎏啊。”姜漱玉眉头皱起,这孩子她也是看着长大。若说聪慧有些不恰当,狠毒就又太过。
“那还是不见为好。”
“怎么,沈鎏他为人如何?”
姜漱玉对沈鎏的记忆并不多,她同沈家的人也就沈璧亲近些。只是有件事她记得深刻,那是她为山中老朽问诊,看对方年迈又过得艰难,不仅分文不收还赠予三两银子。对方感激涕零便赠予她两只鹦哥。
这在当时的京城是稀罕玩意,她家中没人喜爱,便给了跃安和沈璧一人一只。偏偏沈鎏见到也爱如珍宝,非要抢跃安的那只。结果当然是不了了之,跃安连弟弟梓安都不愿意给,又怎么会在意这没关系的弟弟。但没几日跃安的鹦哥就死在笼中,为此他还小哭一场。姜漱玉觉得蹊跷,随后发现是被投毒。
她留了个心眼,特意去沈家一趟果然发现准备再次动手的沈鎏。她当时佯装没看见,假意说自己又得了一只鹦哥改日就带过来送他。沈鎏这才乖巧地点头,没有继续加害。
后来跃安知晓此事后,委屈巴巴地问她是不是看中梓安。姜漱玉直言只是不想因为自己赠予的鹦哥将事情闹大,毕竟此事是因为自己而起,若被外人知道恐怕会连累沈家声誉。再者当时她已经告知沈相,对方出钱买了两只鹦哥由她转手交给跃安和沈鎏。
这样做也算是两全其美。
“你还真是好性子,”陆檀礼听后唇角微扬,眼中温情脉脉,“不过是个孩子,我有什么好怕的,你先睡吧。”
“那你小心。”
姜漱玉心想或许如今的沈鎏能改改那毒辣的性子。可惜对方始终没有变过。
少年跪在蒲团上,慢悠悠饮着香茗。不多时层层帷幔里才有了动静。先入目的是养得极好的乌发,如绸缎一般润泽生辉。因为刚起并未束发,垂在那墨纱之上。男人雍容雅步,长长的衣摆垂在地面上,腰间的玉佩并未有丝毫晃动。
世家未出阁的公子均会被教导走姿,步行必须优雅,腰间的坠饰不能有丝毫晃动为最佳。沈鎏以为学得最好,没想到还是天外有天。不过令他更惊讶的是男人墨衣下的一抹红痕。
沈鎏瞬间明白漱玉姐姐也在此,眼神立马变了神色,自下而上打量着君后。
年纪虽然大了些,但身段还不错。大虞的贵族公子不同那些寻常男子需要耕田,卖自己的一身力气。普通百姓选男人就是要看对方能不能干活,皮糙肉厚为好。反正再不济为妻君纳个小侍,只要有人家要就行。但显贵们自然是另有要求。
这腰得细。
传说曾经的陆后就是靠着细腰被先凰宠幸多年。但这小陆后也是不遑多让,身为君后没有因为养尊处优而发福。
听母亲说上了年纪的男子最会卖弄风情,尤爱勾引那些未知人事的女子。瞧这人还挺正经,在床上不知道多放荡呢。
沈璧面不改色,装作一副乖巧模样,恭敬颔首:“晚辈沈鎏拜见君后。”
“起来吧。”陆檀礼温笑着看着眼前的少年,长得不错,可惜眼底的野心太大。
“我兄长之前对您不敬,实在该罚。幸得您宽宏大量,晚辈感激不尽。”沈鎏又是深深一拜,他必须以沈家的名义对君后道歉。不然日后势必会威胁到自家前途。
她们陆家的地位依旧,沈家如今可得罪不起。
“不过是些口角之争,我其实并无大碍。凰后料理后宫着实辛苦,我怎会同他计较。”陆檀礼温笑看着眼前的少年,他倒想知道对方还有多少花样。
“君后真是慈悲心肠,听说您的老家也是青州,便特意带了些梅子酒。这时候喝正好,能生津止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