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白荔阖了下眼眸,无端心烦意乱。
一来,她不是会为了解决需求和陌生人随意上床的性格,二来,房涵的提议让她抵触,欲念之火如遇水般平息了。
她又没有那种冲动了。
她看向房涵:“谢了,我觉得这件事应该解决了。”
房涵:“你想通了?”
桑白荔:“不,你成功让我戒欲了。”
因为她后悔答应房涵来这里,她对别人的搭讪感到疲倦,对看向自己的露骨的眼神感到烦躁。
她没有向房涵说谎,她的心一下子从春天渡到冬天冬眠了。
房涵震撼道:“我把你当朋友,你砸我大师招牌。”
桑白荔没回她,她收到沈双鲸的微信。
“回聊,我要走了。”
她疾步走出了包厢,打通沈双鲸的话:“怎么要创可贴?你伤到哪了?我这就回去。”
沈双鲸:“你不是在外面玩吗?
桑白荔:“不是在玩,有事问朋友,已经问完了。”
沈双鲸受伤比较重要。
而且,她现在没有欲念,可以正常面对沈双鲸了,当然有家要回。
宝贝本宝姐姐真是买到宝了……
桑白荔刚进院子,清脆的敲击声在耳膜轻撞。
“哒哒、哒哒。”
寂静冷寒的夜里,沈双鲸穿着米白夹层外套,在青石板小路上学企鹅走路。
远远看去,她的身影被路灯扭曲拉长,人小得如同可以捧在手心的小型手办,摇摇晃晃,憨态可掬。
沈双鲸听见她的脚步声,转过身,顶着漂亮的脸孔在明亮的灯盏下站定,举起胳膊大力地晃了晃。
“姐姐!”
桑白荔踏着月色过去,见她的鼻尖脸颊白里透红,手背碰着她的脸颊,感受了下温度。
她的好奇溢于言表,饶有兴致地问道:“在外面玩?
”没有啊。”
沈双鲸弯起眉眼,呼吸在半空中凝起白色的雾。
她的脸颊感受到如潮涌至的温暖,光明正大地汲取着热意,心里祈祷姐姐的手再贴久一点。
桑白荔似乎听到了她的心声,手背一直放在她的脸颊上,没有离开的动作。
桑白荔问道:“那为什么学企鹅走路?”
“……企、鹅?”
感觉被讽刺了。
“有那么滑稽吗?”
沈双鲸伤心地鼓了鼓腮,升起挫败,抬起脚底给她看:“我在练习穿高跟鞋走路。”
桑白荔视线往下滑,看清藏在阔腿牛仔裤下面的细高跟。
刚才她站在远处,没留意到。
原来如此。
她慵懒的眉眼流淌着笑色,纤长的睫毛恍若欲飞的蝶翼,道:“不滑稽,我是说你穿的像小企鹅,很厚实。”
像一只奶黄包。
沈双鲸相信了她的话,轻易地被哄好,脸上漾开笑,道:“因为冬天很冷啊。但是高跟鞋太难穿了,我觉得自己走得很好,可下午看曼丽姐最后录的视频,还是摇摇摆摆像鸭子走。”
桑白荔弯唇,小朋友有点自知之明,但不多。
她道:“穿久了就会习惯,笨小鸭会变成白天鹅的。”
沈双鲸眸光骤停:“是吗?可我和曼丽姐说自己是鸭子走路,她说我不是。”
桑白荔:“她觉得你走得很好?”
沈双鲸的经纪人不会比自己的滤镜还厚吧?
沈双鲸凄悲望月,杏眸眼泪汪汪,恨不能作诗一首以表气愤:“她说刚出生的小鸭子比我会走。”
她不信,
一定是曼丽姐昧着良心说谎。
桑白荔颧骨动了动,咬唇忍笑。
腴盈盈的红唇愈发惹眼。
协议结婚的小妻子是个戏精怎么办?
她佯装严肃,摸摸沈双鲸头顶柔软的乌发,道:“有可能是你的经纪人该配一副新眼镜了。”
沈双鲸认真思考后点点头,表情高深莫测:“我会认真建议她的。”
桑白荔的笑音很短促地闪烁了一下。
她双手环胸,问她:“有没有找到创可贴?”
她在电话里告诉沈双鲸,创可贴在转角柜最下面一层,和各种药品类放在一起。
需要仔细翻找。
以防小朋友找不到,桑白荔直接打车回了别墅,完全忘却如果沈双鲸找不到,可以点外卖买。
“找到啦,我已经贴上了。”沈双鲸说着皱起黛眉:“但是刚才走路的时候好像又掉下来了,脚后跟磨得疼。”
桑白荔道:“回屋子里我看看吧。”
回到房间。
沈双鲸脱掉高跟鞋。
贴好的创可贴在鞋面与脚后跟摩擦之中,反复磨搓,失去了黏性,摇摇欲坠。
干涸的血渍流着新的血。
需要重贴。
沈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