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么。”萧砚南笑着追问道。
司珏怔怔望着他,只觉鼻根酸得厉害。
这些日子他一直在考虑,到底怎样才是正确的,是和那些人一样对萧砚南涉黑的父母进行讨伐,还是坚信自己的道德观,认为孩子是独立个体不该因为父母打上罪行。
以及,这些日子,萧砚南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好好吃饭,那些无良娱记是否有骚扰他。
还好,他看起来过得还不错,很健康,心情也没有被影响到。
司珏忽地别过脸,使劲擦了把眼睛:
“你想下地狱就下吧。”
“那司老师愿不愿意陪我?我还在等这个问题的答案。”
司珏双手搅弄在一起,又觉得这不符合他的人设,忙分开。
他用余光悄悄看了眼萧砚南,下巴一扬:
“去到地狱里,我生气的时候也会哄我么。”
萧砚南点点头:“当然。”
“也会把尸体切成薄如蝉翼的五十二片供我享用么。”
“当然。”
司珏呡了呡唇,抓过萧砚南的手放在掌心揉捏着,漫不经心道:
“勉强答应你,要是中间出现任何变故,我眼也不眨地跑。”
“好~”
“那你……”司珏的嘴噘得更高了,背过身子不看他,“抱抱我。”
身后传来萧砚南的一声轻笑。
旋即,只着薄衣的身体被温暖与坚实裹挟着,劲悍有力的臂膀将他的身体紧紧锢在怀中,下巴轻轻搁在他的肩头。
司珏仰起头。
和萧砚南对上了视线。
“怎么办,我忽然不想下地狱。”萧砚南临时改口。
司珏从他怀里钻出去,揪起他的衣领:“你反悔得倒是快。”
萧砚南扶着他的后腰怕他摔了,笑道:
“我想和你一起看过更多美好的风景,你,相信我么。”
司珏的手指不断收拢,他点了点头。
“你,相信我么,相信我的父母,并非外界所言。”
司珏沉思片刻,忽然抓住萧砚南的手:
“是,另有隐情?比如,他们其实不是坐馆,只是负责扫地擦桌子炒大锅菜。”
萧砚南笑:“不是呢,是真坐馆。”
司珏缓缓转过身子,冲上九万里高空的心情又沉沉落下。嘟哝着:
“那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现在还不能说,而且,我也有可能在撒谎骗取你的信任,你还愿意相信我么。”
司珏垂着眼眸,眼中,是萧砚南紧紧握住他的手。
一些伤口愈合后留下的疤痕,是那场突如其来的地震,他用生命护住了他所留下的伤疤。
这样的人,再坏能坏到哪里去呢。
退一万步讲,他继承了他父母的邪恶血缘,可至少,面对他时,他永远赤诚且温柔。
司珏抬手,双臂轻轻吊上萧砚南的颈间,垂下的眼眸慢慢翕上。
像是认命一般,声音多少有些疲软无力:
“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萧砚南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他软而细长的睫毛,轻轻颤抖着,声音虽然无力,却无比坚定。
他低了低头,轻吻过那排黑色的细长绒毛,将怀里的人搂紧了些。
司珏抬手推开他的脸,依然紧闭着双眼:
“我还没说原谅你,少来凑。”
萧砚南眼疾手快按住司珏的手,轻吻着他的掌心:
“好,在你原谅我之前,我永远是个罪人。”
司珏“哼哼”两声,被吻得酥酥麻麻的手指不自觉蜷缩了下。
当晚,两人几乎是一前一后收到了《》导演组的电话。
导演的语气听起来很是为难,可又无可奈何:
“虽然现在萧老师绯闻缠身,但明天的粉丝见面会是早上个月就安排好的,场馆、设备、人员租金这些,咱们也是下了血本了,如果临时取消,可能要损失几百万,咱们小剧组,实在耗不起……”
导演的意思很明显了,哪怕萧砚南现在和hei bang扯上了关系,也得硬着头皮出席活动,否则损失不可估量。
且萧砚南涉。黑一事,子弹还飞着,尚未尘埃落定,很多人还在观望,这个时候选择隐身,在大家心里就叫“心虚”,反而更坐实了这件事的真实性。
倒是司珏的经纪公司第一个跳出来不同意。
说他现在正是事业上升期,稍有不慎之前所有的努力将会前功尽弃。
甚至于,他们对于司珏和萧砚南合作出演一事已经打起了退堂鼓,商量着要不赔点违约费算了,重要的是守住司珏一身清白。
“违约费多少。”司珏反问。
经纪公司负责人:“得看你当时和《赤色》剧组怎么签的合同。”
“我是说,违反公司条例,未经允许参加宣传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