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力。
至少在她力所能及范围内,她希望做些什么。
“等等。”
在这个帐篷里,沈晴第一次出声。
“我知诸位将军心有不服,我也不愿因为此件小事与诸位之间留下芥蒂。”
“此次我随皇弟前来,并不是为了来当累赘,尚有些自保之力在身。”
“诸位将军可愿一试?”
铜质面具在烛火下泛着冷光,纵使看不见沈晴的表情,只听她这一番话,在座的将军也揣摩出了她的几分脾性。
嚯,好生狂妄一女子。
嘴上看似谦虚地说着自己只一些自保之力,却又让他们随便上。
实则是对自己自信得很啊!
张广捷心中弃去了两分对沈晴的轻视。
不论她是否有口中那般实力,能提出这一意见,就说明她是有几分胆气在身,不是他想的那种花瓶。
前线战事吃紧,齐国打成如今这副模样,一半是因为那庆国的国师太过古怪,不得已而战败。
另一半则是因为军中庸人太多,那些来镀金的世家公子大多只会纸上谈兵,战事中尽下达一些荒唐指令,不仅丢了战地,还徒害了手下士卒的性命。
是以,张广捷最厌恶花瓶一类的庸才。
但沈晴这话也实在狂妄,若不好好煞煞她的威风,怕不是真要把在座的将军们看轻了!
能坐进这个营帐内的,可都是这些年战场上一个人头一个人头拼杀出来的。
不管怎样,这件事最后还是得看陛下同不同意才行。
“陛下,这……”
张广捷面上略显为难望着沈卓。
沈卓几乎是开口立马就要拒绝这个提议。
他知道皇姊有些武艺在身,可将军们那都是战场上练出来杀人的功夫,哪能相提并论呢?
但沈卓看着沈晴坚定的眼神,一时间竟有些张不开嘴。
他明白的,沈晴之所以提出来这个建议,也是为了他着想。
罢了,想来看在他的面子上,将军们也不会做得太过分。
“点到即止。”
沈卓最后道。
“当然。”张广捷威严的脸上露出一丝情真意切的笑意,而后看向帐内其余众人。
“有谁想跟殿下比划比划?”
“我来!”
一个瞧着有三个沈晴那般健硕,满脸须发旺盛的壮汉粗声粗气站起来。
“末将胡勇,愿向殿下讨教!”
“讨教谈不上,言重了。”沈晴声音平静。
“帐篷内恐怕施展不开,附近有个演武场,不如去那边较量如何?”
张广捷提议。
沈晴颔首道:“可。”
不过在抬步前,她多问了胡勇一句。
“近卫军中也有一位姓胡的统领,叫胡慎之,胡将军可认识?”
胡勇瓮声瓮气回答:“认识,是末将的兄长。”
兄长?
这倒是让沈晴意外了。
沈晴提出这个问题,是因为他们二人都姓胡,她猜测他们之间或许有些亲族关系,但没想到这么近。
胡勇嗓门极大,道:“就算殿下认识家兄,末将也不会手下留情的!”
沈晴笑了。
可惜这张面具遮得严实,没人能见到她这意味深长的一笑。
“不必。”
沈晴率先走到帐门口,回头:“张将军请带路吧。”
于是一行人都掀开门帘,一个接一个出去了。
帐内陷入安静。
“你觉得谁能赢?”
一道清亮的声音在空无一人的帐内响起。
“应当是阿乐。”
温渺回答。
此刻说话的,正是她和喻珏两人。
沈晴身上被喻珏下了追踪术,发现近卫军停下之后,他们便循着追踪术找到了她的位置。
没想到一进帐就听见沈晴在邀战。
“那可怎么办?”
喻珏有些苦恼,一双好看的眉微微蹙起。
“我也觉得是阿乐,本来还想与你打赌的。”
“你想赌什么?”
温渺嗓音柔和,面上淡笑着:“我方才说错了,这一次我猜是胡将军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