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sp;从前是林恩太单纯轻信了,此后他要做个声色不露心里有数的大人。
&esp;&esp;早上的一颗抑制剂是女佣看着林恩服下的,林恩把药丸压在舌下,待到女佣离开,他又将其吐出来,掰成两瓣,只服了半片,余下的半片冲进马桶。
&esp;&esp;中午吃饭前,姚洲掐着点儿给他打电话,林恩起先没接,姚洲又打了两次,林恩终于接了,态度冷冷淡淡的,回答不超过三个字。
&esp;&esp;姚洲没和他计较,挂电话前还许诺他晚上回来吃饭。
&esp;&esp;经一堑长一智,林恩学聪明了。就算他要拿捏住姚洲的软肋,也不必在他跟前做出乖巧服帖的样子,反倒会让姚洲生疑。
&esp;&esp;横竖是最后一回了,林恩心想。孤注一掷也罢,鱼死网破也罢,总之自己不会任人摆布。
&esp;&esp;这天傍晚,姚洲还没回来,林恩坐在院子里看书,兰司上门取一份文件,林恩正巧撞见他。
&esp;&esp;兰司从别墅侧门离开,取车时经过林恩跟前。林恩毕竟是刚做完手术的人,兰司一向处事周全,见林恩坐在几米开外的长椅上,便停下脚步问他好不好。
&esp;&esp;林恩放下手里的课本,站了起来,他没有回应兰司的问候,反而询问兰司,“我想知道姚先生之后几天的行程安排,明晚他有应酬吗?后天晚上呢?”
&esp;&esp;兰司觉出不对劲,皱眉笑了笑,说,“小少爷关心这个做什么?我告诉了你会不会是做了帮凶而不自知。”
&esp;&esp;兰司总是有这种交际的本事,把拒绝人的话说得像玩笑或自嘲般轻巧。
&esp;&esp;没成想林恩一点不避讳,大大方方地承认,“你不告诉我也没关系,我有一样东西,想拜托你放在他在应酬上喝的最后一杯酒里。最好距离他回家还有一两小时的时间。”
&esp;&esp;兰司何等聪明,林恩话说到此,余下的他全都猜到了。
&esp;&esp;兰司望天片刻,脑中过了好几个念头,继而叹了口气说,“小少爷,这话我当没听见。手术已经做了,木已成舟,你还是接受现实吧。”
&esp;&esp;林恩找兰司帮忙本就是大胆一试,他抱的是破釜沉舟的想法,就算让姚洲的副手知道也无妨,甚至兰司去告密也无妨,林恩已经无所谓了。
&esp;&esp;他听完兰司劝他接受现实的话,扯了扯嘴角,一脸淡漠地说,“打扰了,你忙你的吧。”
&esp;&esp;说完就坐下拿起书,继续自习课本。
&esp;&esp;兰司走出去了十余步,眼看着跑车就在眼前,但他最终折返回花园,停在林恩坐的长椅边,压低声音说,“我到底是有对不住你的地方,如果你提出来,或许我也有恻隐之心。”
&esp;&esp;——为什么不利用我的内疚?这是兰司想问的。
&esp;&esp;林恩从书本里抬头,默了片刻才回应,“帮不帮随你吧。”
&esp;&esp;他这种态度把兰司吓到了。就兰司目前的身份而言没有忠诚这一说,他曾是邢广霆的一颗棋,如今是姚洲的一颗棋。就算他会有少许感情的偏向,但在血淋淋的现实面前,这场厮杀里的每个人都只有冷酷的底色。
&esp;&esp;林恩大概是所有人之中最弱的那个,他所能押注的只有他自己。
&esp;&esp;兰司面对他一双黯淡的眼睛,知道无论此刻帮不帮他,林恩都早有决意要去做某件事,以生死为筹码的那种。
&esp;&esp;兰司最终伸出手,“给我吧。”
&esp;&esp;再一次令兰司感到意外,林恩毫不犹豫就从贴身的衣服里摸出了一粒无色的药丸。
&esp;&esp;这么危险的东西,他竟是随身带着的,好像唯恐错过任何可以对姚洲下药的机会。
&esp;&esp;兰司把装了药丸的袋子捏在手掌中。姚洲该回来了,兰司知道他今晚有回家吃饭的安排,自己不宜久留。
&esp;&esp;林恩简单解释了药品的用法,“放在气味重一些的酒水里,不会被尝出来。大约半小时起效,像姚洲这样的优性alpha,可能要一两个小时。”
&esp;&esp;兰司没再说什么,摆了摆手,“走了。”
&esp;&esp;林恩再度起身,看着那抹颀俊的背影,“谢谢你,兰司。”
&esp;&esp;林恩结婚当日,是兰司骗他服下一颗催化剂。这粒药丸,就当兰司还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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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林恩交给兰司的是一颗诱发alpha紊乱期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