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方尖儿无语:“怎么感觉硬到一半又软了呢……”
&esp;&esp;“……”
&esp;&esp;两人闲扯几句,离下班点不远,方尖儿发来一个定位,说自己在会展中心。
&esp;&esp;央仪折腾了一会儿新车,又给刚才的销售发了微信咨询导航和hud怎么用。等她随着车流抵达会展中心,e出口已经有人立在台阶上等着了。
&esp;&esp;远远望一眼,身形和方尖儿差很多——高,瘦,挺拔。最关键是,是个男的。
&esp;&esp;等车驶近,央仪才看清那张熟悉的脸。
&esp;&esp;附近再没有第二个人。
&esp;&esp;她按下车窗:“你怎么在这?”
&esp;&esp;“方尖儿姐叫我在这等你啊。”路周笑了笑,“干嘛一副见鬼的表情。好伤心啊!”
&esp;&esp;他像迎着太阳绽放的向日葵,说着伤心脸上却半点阴霾都没,瞳仁又亮又干净。
&esp;&esp;想到他和方尖儿现在在同一家公司,央仪解释通了,点点头:“她叫上你一起吃饭?”
&esp;&esp;“姐姐真聪明!”
&esp;&esp;“……”
&esp;&esp;很是方尖儿的风格。
&esp;&esp;央仪无声叹气:“那她人呢?”
&esp;&esp;路周站在台阶上抄兜:“还有点活在交代明天会展的同事,一会儿就来。”
&esp;&esp;“上车吧。”她捏了下眉心。
&esp;&esp;车门很轻地碰上,他坐在副驾。
&esp;&esp;新车散发着皮革淡淡的膻味,很难不让人注意。
&esp;&esp;路周坐上车便打量起来,片刻后问道:“新车?”
&esp;&esp;“眼力不错。”央仪点头。
&esp;&esp;“你这——”路周指了指某处,“需要眼力吗?塑料膜都没撕。”
&esp;&esp;“……”
&esp;&esp;央仪望向那层被空调风吹得徐徐晃动的塑料薄膜,玩笑道:“麻烦撕一下,掉价。”
&esp;&esp;男生回敬过去:“收手工费的噢。”
&esp;&esp;他嘴上那么讲,手却先嘴一步开动起来。沿着最边缘的小小翘起,小心撕开一角。头颈半垂,下颌线也认真地收了起来,仿佛在做一件需要万分细心的事。
&esp;&esp;右手虎口处的疤痕淡了许多,浅粉色一道。
&esp;&esp;不太注意已经看不太出来了。
&esp;&esp;央仪盯着那道疤忽然发觉,他们认识的时间也不算短了。足够季节轮换,树木抽枝发芽,秃石钻出葳蕤。
&esp;&esp;恍惚间,余光忽然瞥见会展中心高高的台阶上,有人影浮动。
&esp;&esp;细看,是一群人众星捧月般围拱着其中一个。
&esp;&esp;他们拾阶而下,一身英式西装的男人走在最前,传统又挺括的线条衬得人保守且禁欲。
&esp;&esp;旁人不由地敬而远之,谈笑间也不忘对其躬欠上身。
&esp;&esp;原本只是一瞥。
&esp;&esp;在强烈的熟悉感涌上心口时,这一瞥变得格外漫长。直到走近,再走近——
&esp;&esp;男人优越的五官逐渐清晰。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领口上,喉结随着说话轻轻浮动,整个人散发着漫不经心的从容。
&esp;&esp;被他工作时的强大气场震慑。
&esp;&esp;央仪心脏怦怦直跳起来。
&esp;&esp;原来孟鹤鸣跟她在一起时都是收敛了的。
&esp;&esp;目光下移,落在车内仍在专心致志与那层贴膜作斗争的年轻脸上,她按捺不住的心跳声愈发鼓噪了。
&esp;&esp;新的车,新到还未来得及做任何改装,玻璃自然是透亮明晰、一眼到底毫无隐私的。
&esp;&esp;“路周。”
&esp;&esp;顶着毛茸茸黑发的脑袋晃了一下,没抬:“啊?”
&esp;&esp;央仪抿了下唇:“没事。”
&esp;&esp;她第一反应是把那颗黑色脑袋按下去,再低些,最好不让窗外的人有所发觉。
&esp;&esp;等这阵下意识的反应过去,她又想到近些天的冷战。
&esp;&esp;追根究底,源头无非就是他们之间只有予取予求,没有信任。她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