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校准。”
没人敢拦。
红头文件压着,执法记录仪亮着,连监控摄像头都提前被老周调成了“自动清洁模式”——画面里只有雪花噪点,像一场无声的雪崩。
十二个钢瓶被抬上货车时,马丽娟站在台阶阴影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没看钢瓶,只盯着吴建国左耳后那道旧疤——那是当年衡准7项目验收时,为抢修被黑蛇破坏的通讯基站,他在暴雨中徒手攀爬铁塔留下的。
她忽然想起林砚声教授说过的话:“最危险的信号,从来不在天上,而在地面接缝里。”
货车驶离青鸟大楼三百米,拐进回收站后巷。
维修车间顶灯亮着,老周背着手站在中央,面前摊着一台磁力探伤仪,线圈已预热至65c,嗡鸣低沉如伏兽心跳。
吴建国亲手卸下第一个钢瓶,滚到探伤平台中央。
老周按下启动键。
嗡——
仪表盘指针猛地向右甩去,停在“夹层异物”区。
屏幕上,一圈圈通心圆波纹缓缓扩散,最终凝成十二帧清晰影像:微缩胶卷在钢瓶双层壁夹缝中舒展,每一帧都印着赵国栋亲笔批注的蝇头小楷——“樱花电机技术咨询费,按流水额17返佣,首期支付美元五百万元,附山本签字确认函”。
吴建国盯着那串数字,忽然笑了。
不是高兴,是终于看清了刀柄上刻的字。
他掏出手机,调出飞鱼设的加密通道,准备发送第一帧图像。
就在这时,车间角落那台老式监控屏,画面突然轻微闪烁了一下。
不是雪花。
是像素被短暂篡改的痕迹——像有人用指甲,在玻璃上极快地划了一道。
吴建国手指悬在发送键上方,没按下去。
他缓缓抬头,望向屏幕右下角那个小小的、不起眼的时间戳。
002311。
而马丽娟,此刻应该还在青鸟办公室。
老周也抬起了头。
两人目光在空气中撞了一下,都没说话。
但彼此都懂:
——那道划痕,不是故障。
是预警。
是有人,在他们眼皮底下,刚刚拨通了一部不该存在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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