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眼帘,纤长的手臂攀上白马兰的腰,几缕发丝卷曲地贴在脸颊上。
“什么时候学会的赞歌?”
那威严的女人摸着他的头颈询问他。梅垣能感觉到她的舒心与惬意,她温热的、饱满的指腹以某种既定的频率抚过他后颈的皮肤。梅垣享受这种时刻,他产生了一种幸福的、被爱的错觉——他当然知道这背后有科学解释,母亲生来就懂得如何通过轻柔、微小的抚摸刺激人体的c触觉传入神经元,她们通过这种方式为自己的婴儿缓解压力、降低心率,提高存活率。这只是人类诸多天性里的一种,是刻在基因信息里的固定编码。这大概率是白马兰的无意举动,她自己甚至对此没有觉知,但仍然,梅垣倾向于将之理解为爱的表达。
自从来到高山半岛以后,梅垣始终怀抱着希望,认为混血普利希总有天会接纳他,成为他真正的丈妇。白马兰察觉到了,最初只是不回应,后来觉得烦了,就逐步发展成直白的拒绝。她浑身上下城防最坚固的地方是眼睛,当她注视着雍容大方的图坦臣、坚贞忠诚的弗纳汀、黠慧聪敏的天鹅时,目光总是平淡的,可当她注视他时,梅垣总看见她对自己的无奈,甚至是嫌弃。就因为他卖弄风情、擅长配合,因为他苦不知足、恬不知耻吗?她明明很喜欢,为什么要表现得那么勉强?
她的呼吸变得很长,时而穿插着短暂的间隔,大腿肌肉在梅垣的掌心里绷紧又放松。为什么呢?梅垣觉得脸很热,听觉逐渐迷失在自己的心跳声里,他不由自主地开始发散思维,胡思乱想:不论白马兰有多么疲劳,她都不会在人前接受按摩,因为那样有失身份。她从来不带他出席公开场合,是否也出于同样的原因?sap;s影业是教母为了他创立的,他是普利希家的一员,是教母得力的干将、恭顺的党徒,这固然不假。但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影星?他在教母的麾下还是胯下,根本就没差别。是不是因为这样,白马兰才始终不给他应得的名分?因为他还太年轻,又或者她还不够老。
斑驳的水滴在他的唇边晕开,他没听见这个问题,或者他找不到恰当的时间作出回答,白马兰不苛责他。他用鼻尖摩挲着她的阴蒂,带来一阵酥麻的电流,指尖沿着她大腿内侧的曲线上移,在她的腰间停顿,随后回到原点,留恋地徘徊着。清晰的触感引燃欲火,顺着脊柱延烧,她发间那轮枪弹擦过所致的褐红隙状伤有些发痒。她感受到梅垣的唇舌,他的舌尖软软的,呈现近似于贝类生物的形状,壁炉上白色的蜡泪顺着黄铜烛台流淌,在底座堆凝出层迭的褶皱,快感变得模糊,他的身影却清晰。
“我以为你没去过玫瑰圣母堂。”
白马兰托住他的下巴,将他压在地毯上。这一刻,她褪去往常西装革履的伪装,变回了原本的样子,她的双膝径直没入斑斓皮毛,就像野生动物没入丛林。她饥饿,急切,心底难以平复的躁动找到身体的沟壑,她的欲望在不断地流淌。
“从没进去过,只是坐在外面。”梅垣任由她在自己腿根留下泛红的指痕,她骑上来,但并不想接纳他,湿润的两瓣花唇贴上他的性器,粗鲁地揉搓着、厮磨着。
他说‘我不信这个’时,白马兰说‘你像一块儿玉。’
他的性器白皙充盈,沾染了水色,看上去很鲜亮。这无疑是教母的功劳,教母的挑剔与严苛是梅垣的她山之石。
“为什么坐在外面?”白马兰抹去他脸上莹亮的水渍,咬住他的唇。一点血味在口腔里弥漫,他的下唇充血发热,微微肿起来。这也算是吻吗?混杂着血腥和盐分,没有悱恻缠绵,只有进攻和抢夺。梅垣想躲,她不允许,态度强硬地握住他的颈子,虎口卡着他的喉结,吞咽变得疼痛且困难。梅垣从来都不指望和她发生性行为是舒适的,只求不要太难受——现在他就太难受了。白马兰没想品尝他,只是在用他的身体自慰,性器被压得紧贴肚皮,遭受牵连的会阴搐痛不止,进入肺叶的空气越来越少,她想他死吗?梅垣呜咽着,痉挛着并拢双腿,握住她的手腕挣扎着摇头,“掐出印子的话…我、我周五…就不能上镜了。”
“换个更好的化妆师。”白马兰虽这么说,还是抬起了拇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磨蹭他的脸,在他细白的颔下留下微红的指痕。
“看到那些人,我会觉得自己很幸运。同样是吟唱赞歌,他们永远得不到回应。但是我可以。”梅垣感激她的恩慈,细碎的声响从喉咙里溢出,他的手指陷进地毯的皮毛里。滚烫的湿意逐层漫开,以肉眼可见的方式累计,她汹涌的情潮与爱意几乎将梅垣所有的棱角都碾平了。
“她永远…爱我,为、为我预备妥。天母,天母,她是我的倚靠…”梅垣断断续续地唱着,缓慢扇动的睫毛下,半阖的双眼有些涣散了,“…不明白,前面的道路。天母,她为我开路。只有、她最好…向她赞美…我最大的倚靠。”
比起在当前局面下唱赞歌,乱改歌词甚至显得他这一行为没那么冒犯。他是真被搞坏了,将疼痛当作预支付的押金,好像只有付出了这个,才能确保不被命运横刀夺爱。他的身体颤抖、瑟缩,挣扎个不停,脸上的表情却还算轻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