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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你所见下马威(1 / 2)

早上七点。

上庭的天大多数时候都是日光朗照万里无云,柏诗背了包踏出门,身后蒋兰絮跟出来,絮絮叨叨地跟她确认没有少带东西,从头到脚都问了一遍后,又问:“终端带了吗?”

柏诗顿了下,从上衣口袋掏出终端朝他晃了晃,蒋兰絮于是放心地笑了一下,不再多说。

他不知道柏诗打算等青客出来就把终端送过去排查一下,或者直接换个新的。

羲岛有随时为向导服务的飞船,进了白塔区出来就是渡口,柏诗到的时候离约定的时间还早,站在人群中等了一会,看远处高塔上复古的时钟指针慢慢爬向八点整,里昂仍旧没出现。

不守时?

她掏出终端滴江猎,对方说自己已经到了,两个人隔着熙熙攘攘的人头互相寻找努力靠近,像两滴努力从海里溅出的水,格格不入。

好在最终碰了面,柏诗的头发已经被挤得散掉,她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人会挡在自己前进的路上,她矮,站在这些土着面前像站在山脚,绕过去一座突然发现还有一座,于是不停地翻山越岭,累得出了点汗,呼出的热气带上血液涌动激荡出的能量,把空气变成粉色的雾。

江猎垂下上睑,伸出手护在她身后挡住故意靠过来的男人,那人抬头,原本恼怒的眼神看见他胳膊上刻印的机械新生的标记,一瞬间震惊,惊疑不定地打量他半天后,在他动手前识趣地退开。

柏诗大口喘了会气,缓过劲后把终端装回去,抬头看第一个和自己碰面的队友,笑得像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找到你啦!”

江猎把手收回去,但人往外面站了站,靠身体把柏诗和人群隔开,闷闷地说了嗯。

他没再穿之前那件黑色斗篷,而是件宽大的皮质外套,拉链一拉到底连下半张脸都能全遮住,除此之外没带任何东西,手空着,不知所措地背到身后,直挺挺地立在柏诗面前像罚站,身体都僵硬了。

因为要看着周围不再有臭狗没脸没皮地往她身边凑,江猎很难和柏诗保持距离,等她笑吟吟地和他说话才发现自己连她偶尔张开的嘴巴里,舌头上柔软的纹理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他的眼睛四年前就瞎了,瞳孔被换成电子眼,右边的装激光束左边的装扫描仪,视力都好得能几百里开外精准锁定敌人,此刻却像年纪大了的老花眼,看这么近的东西看仔细了就感到莫名其妙的发晕。

柏诗并没发现他的窘迫,她现在只在意一件事:“改时间了吗?”

江猎顺着柏诗的视线眺望远处的时钟,已经八点一刻,渡口除了他俩暂时还没有其他队友的身影。

他皱眉,拿出终端询问里昂——从里昂招揽他加入野党后就和他互换了联系方式,看起来很重视他,大有把他当左膀右臂培养的意思。

然而这种暗示就像领导的饼,薛定谔的提拔,在你不知道的地方、时间对方不知道和多少人说过同样的话,江猎的询问并没有立即得到回复,又过了几分钟,刚好是一个踩在他的底线上,不会令他心生怨气的时间,像个下马威,里昂回复:室。

江猎扣下终端,没给柏诗看到里昂的话,柏诗把头往前凑了凑,发现他神情有些阴郁,问他:“怎么了?”

江猎摇头,不想叫她也因知道一切而感到难堪,两个人站在人来人往的渡口,他抬头,越过那些闪烁霓虹灯影的告示牌,左右巡视,直到视线焦点定在某面巨大的落地窗口——里昂站在那,朝他举了举手里的酒杯。

金发和玻璃一起向外折射刺眼的光,仿佛要灼痛所有自卑者的眼睛。

他站在高处,没有刻意俯视谁,但生来看不进任何脚下的人。

江猎低下头,柏诗朝他茫然地眨眨眼睛,他才慢慢听见自己逐渐恢复的呼吸声。

原来她说自己不被里昂待见不是在骗他,甚至在里昂那他可能比她还好点,如果不是她主动找过来,里昂似乎真的打算让她自己在渡口摸索到他们出发——

好恶劣。

江猎拉住了柏诗的胳膊,“我知道他们在哪,我们一起去找他们。”

——

室并不难找,随便一位在渡口的工作者都知道野党的专属休息室,江猎拉住一位随口一问,对方就殷勤地要亲自带他们去,越过江猎看见被他遮住的柏诗,突然露出惊喜的表情:“是你啊!”

柏诗被对方突如其来的熟络惊愣住,左右观察的视线落在那人脸上,顿了一会,才恍然大悟般:“啊,你是我第一次来渡口时那个售票员。”

见她真的记得自己,对方又一脸受宠若惊:“是、是我……你还记得我啊。”

柏诗笑眯眯得:“毕竟有过一面之缘嘛。”

售票员被她笑得微微脸红,慢了一步走到江猎后面,和柏诗并排聊起来,“你在上庭找到工作了吗?生活还好吗?”

柏诗想了想,用了个准确的词形容自己:“正在实习中,看后续表现老板才会决定留不留我。”

柏诗:“过得还好。”

售票员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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