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就是你师弟。”曲砚浓很友好地说,“我真的认识他。”
健谈女修瞬间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仙君认识他?”
她没下文,但曲砚浓看见她的表情,就仿佛听到她大呼小叫“我那个笨手笨脚、循规蹈矩、没好处就绝不干的师弟,居然认识曲仙君”的惊叹声了。
曲砚浓嘴角翘了翘。
“你们师姐弟性情迥异,很有趣。”她随口说。
“可不是嘛!”这话一出,健谈女修的话篓子立刻山洪暴发,从“这家伙简直是无聊透了”开始,经由“没有金刚钻还总眼红别人揽瓷器活”,到“我帮他他还非不要”,一番起承转合,最后得出结论——“带着这么个师弟,我太难了。”
她还很有同理心,想到曲仙君带了四个小朋友,叹口气,“仙君要带四个,实在不容易啊。”
曲砚浓想了一下被她带进符沼的四人组,赞同地点头,“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我容易吗我?”符沼里回荡着申少扬的哀嚎。
他用剑,每次遇到符怪都顶在最前面,在对付一只大符怪的时候,不幸挨了一顿暴揍,嘴角淤青,稍微说句话都疼。
“这号牌总算是白了。”他歪着嘴嘶嘶哈哈地说。
申少扬含恨!
头顶玉照天都黑了两次了,好不容易来鸾谷一趟,什么也没干,先灰头土脸打两天符怪。
蓝觅渡的号牌还是鹅黄色。
这一路上找到的所有符怪他都慷慨地给了四个小修士。
简简单单两个字,“还账。”
爽快大方的人总是很难让人讨厌得起来,原先那点不愉快,已全然被申少扬抛在了脑后,他反倒有点不好意思起来,“蓝师兄,你还得继续找符怪……”
蓝觅渡摆摆手,“我本来就得在符沼里待天,也没耽误什么,有了你们那只大符怪,还省了我许多功夫。”
“等我出去后,你们若有空,可以来太虚堂找我。”他说,“我可以带你们逛一逛鸾谷——虽然祝师妹也是鸾谷人,但论起玩乐,整个鸾谷加起来也不如我精通。”
四个小修士……敬谢不敏。
蓝觅渡确实很会玩,但如果玩的代价是次次都要进符沼,那还是不要玩了吧?
“开玩笑的。”蓝觅渡一笑,“其实我是想问祝师妹借一支符笔,我的那支刚断,还没来得及添置新笔,待会儿去对战大符怪,不敢托大。”
先前蓝觅渡画符时确实没用过符笔,一直都是以指绘符的。
祝灵犀的乾坤袋里永远会备下三支普通符笔。
听蓝觅渡这么说,她不疑有他,大大方方地递给蓝觅渡一支。
“多谢祝师妹。”蓝觅渡攥着符笔,微微一笑,“我出去就还你,两日后,烦请到太虚堂一趟,我一走就是四天,也不知道堆了多少活计,恐怕走不开。”
祝灵犀并不差那么一支笔,“就当是我送给蓝师兄的,普通符笔,并不稀罕,不必还了。”
蓝觅渡顿了一下。
“有借自然要有还。”他坚持,“就当是帮人帮到底。”
祝灵犀不差符笔,但蓝觅渡说到这个份上,她便无可无不可地答应下来。
走入虹亭的片刻光景,她听见戚枫小声地说,“真是奇怪。”
“奇怪什么?”申少扬随口接话。
“你们不觉得吗?”戚枫声音越来越小,“……他为什么一定要祝灵犀去太虚堂?”
祝灵犀微怔,回头。
七色长虹在眼前流转,模糊了视线,绚烂的虹光夺目,将昏暗的符沼甩在身后。
光怪陆离的色彩中,这象征惩戒的世界,连通那句充满疑惑的絮语,一起被淹没。
“怎么呆呆的?”一片纯白中,有人渺渺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祝灵犀用力闭上眼睛,又睁开。
轮转陆离的虹光、极致的白都消失了。
眼前是一座纯白冰冷的廊亭。
一张瑰丽明赫的脸微垂,离得很近,正饶有兴致地研究着她的表情。
祝灵犀把嘴唇抿得很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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