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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雀 第70节(2 / 3)

是种少年人对玩具的爱好。出事后才知道,自己的儿子只是身体状况不适合再开车。

想到这里,他心里涌上一阵后悔。

“周力,叫裴律师明天来一趟,就说我找他有事。”

话音刚落,一向听话的周力居然表情徒变,神色很是惊惶。

“祁董,您不会真的要、要跟少爷断绝父子关系吧?”

严格说起来,周力母子是被祁家收留的,一个负责做饭,一个负责家里大大小小的杂事,在祁遇白出国前周力一直是他的小跟班。

“老爷……”他变了称呼,着急地说,“您再考虑考虑好不好,少爷他跟您生气只是一时冲动,他到底是您的亲生儿子……”

“谁说我是要断绝父子关系。”祁仲辉蹙眉。

他是要提前立下遗嘱。

父子俩针尖对麦芒过了这几年,在离死亡只差一步的地方终于刹了车,留了一条生路给彼此。但几乎失去祁遇白还是让祁仲辉灵魂得到震慑,丧钟一再敲响,他离真正的孤家寡人只差毫厘而已。

过了一阵子,祁仲辉没有吃晚饭,而是独自回到书房将房门紧锁,再一次打开了投影仪。

不过这一次,视频的主角从白韶音变为了祁遇白。

黑暗的房间很快光影变幻,几年前的画面出现在墙上。因为太久没有重温,眼前的一切陌生得就像是第一次经历一样。

距y城两百公里的野外,运马车跟帐篷在画面右下角。

“表哥!”

机器刚刚架好欧灿就从一旁跳了进来。那时的她刚上大学,是个不折不扣的青葱少女,身上还穿着如今看来很有些过时的牛仔背带裤。她跑到画面中一处树边,两手插在裤兜,仰头朝马背上的祁遇白表达不满,脑后的马尾辫长长地吊下去。

“你怎么说话不算话啊!说好了今天带我骑马的,一来就自己骑走了,一个多小时才跑回来,我一个人在这儿陪她们两个都快无聊死了。”

祁遇白那张比如今年轻少许的面容从头盔下露出大半,脸上洋溢着青年神气,说话的调调却跟现在没什么两样,或者更气人,明明白白显示着他理也懒得理眼前这个小丫头片子。

“来之前我只是说,带你来看我骑马。至于教你,你连马都没有,我怎么教你?”

“那你不能把beth让给我骑吗?!”

祁遇白顿了两秒,嘴里慢悠悠吐出两个字:“不能。”

坐骑与老婆的地位不分上下,哪能随便给别人骑。

“你——!”欧灿气得拿手指比划半天,眼睁睁看着祁遇白骑上马扬长而去,回身就告状去了,“姨妈,表哥怎么说话不算话啊……”

马背上的身影越奔越远,慢慢消失在了镜头里,后面的故事机器没有记录,但祁仲辉的记忆却还存在。

其实祁遇白喜欢骑马也许是有遗传性的,因为祁仲辉也喜欢骑。

野骑需要有伴儿,父子俩就是现成的搭档。他们几乎每个季度都会出门骑上一回,来山清水秀的地方,钓一天鱼,骑一天马,然后再携同家人一起返程。

两人骑得累了,祁遇白与他并行,微笑又揶揄地望着他:“爸,你退步了。”

“臭小子。”祁仲辉颇有些无奈和骄傲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你每周练习时间比我长得多,赢了我有什么可自豪的?要是哪一天我退了休,你来坐我的位子,出不了一两年就得跟我一样生疏。”

“那我还是不要坐你的位子了。”祁遇白笑着捋了捋手里的缰绳,“免得你超过我。”

祁仲辉简直想立刻跟他吹胡子瞪眼。

“不识好歹,你爸我这么拼命做生意是为了谁,难道是为了给国家增加税收吗?撇开这个不谈,以后这么一大摊子家业你不接手,准备让那些靠祁氏吃饭的员工喝西北风?再敢说这样的话,小心我现在就让你结束学业回国。”

山间鸟鸣啾啾,远处清泉涧涧。父子俩互不相让,明显还是祁遇白技高一筹,无论是骑马还是口舌之争。

“提前回国,我倒无所谓。但我觉得我妈不会同意。如果你实在想这么做,干脆一会儿就跟她商量一下,看看她什么反应。”

说完他似笑非笑地看着祁仲辉。

“不许告诉你妈。”祁仲辉沉声警告他,“我只是随口一说。”

“嗯嗯嗯。”祁遇白忍着笑点了点头,“我也是随口一说,没说真的不坐你的位子。”

“这还差不多……”

……

机器暗下去,祁仲辉花了好几分钟才从回忆中慢慢抽身。家庭和胜负心是一个男人奋斗的两种原动力,很显然于他是前者。近年来他渐渐淡出祁氏的实际管理,归根结底也是因为祁家的分崩离析。

美好的画面被机器定格为永恒,现实却如洪水涛涛,毫无办法地裹挟着泥浆急奔而下,冲毁屋瓦,泡烂树根,留下一片断壁残垣。

这就是他究其一生所追求的结果吗?

祁仲辉扪心自问,或许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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