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能有如今,都是父皇教导有方。此次成功修建洋水大坝,同时要赖白大人不吝赐教。”
白大人是工部尚书,听闻二皇子言语间提到自己,心中难免得意。
宣德帝神色一僵,嘴角微微下抿,因为距离的缘故,诸人没有瞧清楚,他立即换上了一副淡淡的笑颜,道:“白大人助恭王有功,朕要好好地赏你。”
白大人一听这话,心中便开始不对味儿起来,但他无法捉摸出宣德帝的意思,只好无奈又惊喜地出来谢恩。
二皇子地站在队伍前,满面春光,三皇子皱皱眉,硬着头皮将最近之事上报了。
果然不出众人所料,出身于武将世家卫家的三皇子,明显是主战派,他详细列了一长串抗海匪计划,听得众人是目瞪口呆。
先是在南方各地勤练海师,再往受灾最重的海宁府平海匪,然后远渡重洋,分三路往海匪老巢打过去。这计划听起来虽然大胆,但却有一定的可行性,再加上如今的沿海的形势被三皇子分析得头头是道,连几位征战沙场的老将军,都不得不暗自点头。
三皇子年纪轻轻,能做到这个份上,已经是十分不容易的了。
宣德帝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自然对沿海战局十分了解,三皇子的计划的确不错,他道:“朕瞧你是下了苦功夫的,不过,你的计划未免太过激进,一旦某一路主帅出师不力,我大越将会陷入满盘皆输之局。”
派出大量士兵外出讨伐海匪,不是完全不可以,主要是三皇子的计划太考验主帅和将士能力,一旦不能速战速决,讨伐海匪将会变成一场耗时已久的战争。一旦南方战势开打,西北那群蛮夷乘虚而入,大越未必会耗得起。
宣德帝不喜好战争,他只喜好温和的,不伤神不伤银子的战争,三皇子的计划有极大的成功性,但是,他冒不起这个险。
他宁愿安安康康,太太平平渡过去,海匪骚扰又如何?让沿海百姓挺一挺,说不准他们抢了一次吃饱了,下一次觉得麻烦,又不再过来了呢?
三皇子睁大双眼,一张脸憋得通红,上一次宣德帝明明夸了他督战有功,今日怎么会突然反对开战了?
秦元君不由蹙眉,看向闷闷不乐的三皇子,在心底幽幽叹了一口气。
三皇子未免想得太简单。三个月前海宁府下显击退海匪,以弱胜强,赢得小胜,宣德帝龙心大悦,称赞三皇子督事有功,但是,上一次的称赞,是建立在大越耗损极低的情况之下。
已经大部分摸准宣德帝秦元君却知道,要让宣德帝硬起腰杆,倾其全力去全面出击,那完全是不可能之事。
能让宣德帝下狠心之事,除非是威胁到他自身安危和龙椅,否则,任何有可能血本无归,在后世招来无数骂名之事,他绝对不会动一根手指头。
简而言之,能否在最有利的情况下获得好处,是宣德帝考虑的要点。
幸好有几位老将军站出来为三皇子说话,否则以三皇子那副呼吸不匀的架势,真有可能会冲动说上几句惹怒宣德帝的话。
三皇子过后,终于轮到秦元君呈上科举后所行之事。
其实,在三位皇子当中,唯有他的任务最枯燥,编纂《仁宗实录》,即便编得再好,又能如何?仁宗早已仙去,将他编得英名盖世,朝廷上下不会有人相信,王方太监弄死一干臣子之事还历历在目,谁都不愿意再退回去,宣德帝再如何疑心,再如何背后耍阴谋诡计,他们也忍了;若秦元君将仁宗之事如实记载,却又堕了大越皇帝的名声,此事当真两难。
秦元君亲手将书卷呈上,然后慢慢退了下来。
翰林院学士冷汗涔涔,紧紧咬着下唇,眼里满是紧张。
秦元君一定要将仁宗皇帝驾崩的细节加进去,并且十分完美,完美得让人觉得不真切,是个明眼人,都知道其中有问题,翰林学士不明白他做出此事的缘由,只好在旁看得干着急。
宣德帝以指腹摩挲着书页,一页一页认真细看,他的脸色很平淡,几乎看不清楚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