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捏着帕子,心里委屈莫名,顿时掩面嘤嘤哭泣起来:“姑妈,皇帝好狠的心肠,竟然接回季明珠那个贱人的孩子,咱们今后该怎么办?”
曹太后本来心烦气躁,曹皇后哭哭啼啼,让人愈加不爽,曹太后重重地一拍扶手,指着曹皇后怒骂道:“哭哭哭,你只晓得哭!若不是你当年不中用,季明珠怎会当上太子妃?你给哀家滚回去哭!”
曹皇后又被曹太后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通,心里憋屈极了,无奈之下灰溜溜地回去了。谁料三公主晚上睡不着觉,又特地赶来坤宁宫寻她诉苦。原来,五日过后,三公主便要出塞和亲了,三公主心中百般不舍,只好来寻母亲开解。
曹皇后被秦元君一事气得肝火直冒,想到三公主即将与自己分别,母女俩又抱头痛哭一整晚,次日,曹皇后便一病不起,早上请安时曹太后没见着人,气得鼻子都歪了。
卫贵妃昨日得到消息之后,也未睡得一个安稳的觉。
不比曹皇后是中宫皇后,不管秦元君是皇子还是太子,皇后永远都是皇后,今后还是太后,唯一的区别为是否受皇帝辖制而已。但是,她卫贵妃只是一名妃子,而且还是一位诞下皇子的妃子。
三皇子自跨进门槛,整张脸一直都是臭的,卫贵妃心中七上八下,担忧莫名,却还要沉住气出言安抚儿子:“见儿,你在母妃面前怒便怒罢,出了这扇殿门,便不可再露出这脸色来了。”
三皇子眼圈通红,忿忿不平道:“我明明是父皇的儿子,父皇为何独对他另眼相待?这一次,全天下的读书人都知道了,我还不及一个在外养了十七年的野种!”
“见儿啊!”见自家儿子又在钻牛角尖,卫贵妃急得掉下泪来,捏着帕子哭道,“你父皇曾经如何称赞你,你都忘了?那秦元君在外十七年,如何能及得上你?在母妃心目中,你便是最好的。”
“我不服啊!母妃,我不服!为何他能一举成名天下知,我却在皇宫里,日夜担忧,步步小心,唯恐行差踏错半分,我……”向来是铮铮男儿的三皇子,此刻也流下了委屈的泪水。
卫贵妃拉着三皇子的手,泣不成声地说道:“母妃会想办法,你先听母妃之言,切记在人前对你四弟好些,莫要触怒你的父皇,可好?母妃已和严夫人谈妥,待得此事风头过去,母妃便求你父皇赐婚,有了严大人相助,你今后不会比秦元君差……”
严大人,又是忍气吞声,去投靠他人!
突然,三皇子将手一抽,对着卫贵妃大声说道:“母妃!我不要靠什么严姑娘,我要娶温良辰为妻,难道您……您就不能让儿子自己去争上一争?为何您总以为,您安排的,便是儿子真正想要的?!”
其实,三皇子对皇位没有那么大的执念,他只想让别人多看他一眼,知道他不比任何人差,他便已经心满满足了。
可是,卫贵妃总是限制他,告诉他这不可做,那也不可做,如今,他连妻子都无法选择,这个皇子当得窝囊,实在是窝囊!
“见儿,你听母妃……”卫贵妃顿时错愕,她急忙站起来,想要去拉三皇子的手。
三皇子往后退上一步,躲开卫贵妃伸来的手,他霍地抬起头,眼神冷清,一字一顿地说道:“从今往后,母妃不必再给我谋划,请母妃不要再擅自帮我做决定。”
言毕,三皇子一个利落的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卫贵妃的手还搭在半空,惊愕地看着三皇子,她突然大声唤了一声他的名字,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背影越来越远,卫贵妃虚弱地靠在椅上,感觉自己的心脏好似被重重地捅了一刀。
皇子们早上还有固定的讲经课,二皇子早早便来上课了,见三皇子一身冷气地冲进们,二皇子故意挑起了笑容,凑过去道:“皇弟,今日为何迟些到了?可是昨晚没睡好?”
三皇子移开视线,不去看二皇子那意有所指的笑容,十分僵硬地回答道:“呵,皇兄还是称呼我为三皇弟罢,不过许久,便有新榜眼皇弟过来了。”
听闻此话,二皇子好似浑然不生气般,露出玩味的笑容,欣喜地说道:“那敢情好,多几个弟弟,我也好有人作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