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解释道:“多谢郡主教诲,方才是我得意了。”
温良辰淡淡一笑。
看见她没有对自己生气,他又有些不好意思地皱起眉头,十分羞愧地道:“我知道了,他们之所以会眼红,权是因为公主府眷顾于我,并不是我自己努力得到的。我、我今后会努力,用自己的能耐,真正让别人羡慕于我。”
言毕,孩子特地抬起头,将自己的小脸上写满了坚定。
他却不知自己这股严肃的劲儿,配上这一张小小的圆脸,看起来倒有几分滑稽。
温良辰又忍不住伸出手,摸摸他的脑袋,道:“小呆子,你叫我什么?”
“郡主。”温仪城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顿时眼睛一亮,嘴角咧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看着温良辰期待的眼神,他张张嘴,发觉气氛有几分尴尬,便羞涩地微垂下头,用眼睛睨着她。
良久之后,他抽了口气,将声音放小,试探性地唤了一声:“姐姐。”
作者有话要说:
☆、 高门事
过继人选定下温仪城之后,温良辰亲自带领他回家,给父亲温驸马过目。
温驸马近日朝事繁忙,因为长兴侯涉嫌利用吏治革新买官卖官,宣德帝于上朝时震怒不已,令诸官员上奏出主意,温驸马在书房坐了近一日,完全不知该如何下笔,一想到明日便是呈奏之日,他急得抓耳挠腮。
温良辰进门之后,温驸马看都不看孩子一眼,直接向她冲过去,焦急地道:“女儿,长兴侯被御史参了,这呈给陛下的奏折,为父该如何写?”
温良辰闪开身子,露出背后的温仪城,朝温驸马露出笑容,道:“父亲莫要着急,您先看看,这是谁来了。”
见一位陌生的小豆丁穿着一身簇新白衣裳,正挺直了背站在门口,温驸马愣上片刻,丝毫没有当父亲的自觉,反而还和温仪城大眼瞪小眼起来,温良辰侧着头,朝他使了一个颜色,他这才反应过来。
噢,这是他的新儿子。
温仪城也在打量温驸马,在他的印象中,父亲一直是高大威猛的角色,可是,温驸马看起来,明显不是这一款。
温驸马身为武职,却身着宽松的月白儒衫,愈显得个子高挑,气质文雅,他唇红齿白,一张俊脸生得比女人还美,站在大气的温良辰旁边,二人简直没有没有任何的违和之感。
温良辰如此优秀不凡,为何驸马却这般不中用,奏折不是该他写的吗?没想到的是,温驸马居然还要等女儿回来出主意,到底是谁在朝为官?
因为温驸马行为太出人意表,温仪城又想到另外一层去了。自他进入公主府之后,所有的下人们行为有度,对温良辰恭恭敬敬,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看公主府井井有条的模样,想必他的这位姐姐治下极严,定是个十分有主见的女子,温驸马这般急躁,大约是温良辰很聪明,想征求下女儿的建议罢?
温仪城毕竟年幼,倒没往造反那方面去想,当下压下心中疑惑,走出来行礼道:“温仪城见过驸马大人。”
温驸马微张嘴唇,他脑子已经够乱糟糟的的了,这会儿突然从天上掉下来一个儿子,一时半会难以接受,因此,他的表情变得格外僵硬,声音泛着股生疏之意:“你唤仪城?嗯,倒是个好名儿,你们一道进来罢。”既不招呼新儿子,也没半分热络之意。
温良辰没想到温驸马会这般冷静,居然没有半分的吃惊,不过瞧他的状态,便知道他被公务折腾得头疼不已,温良辰抿抿嘴,忍不住道:“父亲,我们先去吃饭罢,此事暂且不急,女儿与你一道慢慢参详。”
“如此甚好,为父被此事折腾得够呛,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见温良辰作保,温驸马顿时笑开了花,心中更是一松,有温良辰代笔,他还用得着发愁什么呢。
温良辰回来之后,温驸马连饭都多吃一碗,温仪城倒是十分拘谨,虽然眼馋桌上精致的食物,却不敢动筷,小心翼翼地看着对面二人,唯恐失了桌上的礼数。
还好温良辰善解人意,在程序上会提示于他,温仪城学的速度很快,不过许久便掌握了礼数要领,开始动起了筷子,一小口一小口吃着。
“仪城,你吃饭时太过拘谨古板,倒失了风范气度,今后将公主府当自己家,可有明白?”温驸马吃饱喝足后,终于恢复点人气,他就着丫鬟递来的巾子擦嘴,动作缓慢而优雅,仪态翩翩,看得温仪城都呆了几瞬。
看着温仪城愣神的小模样儿,温良辰“噗嗤”一笑,道:“仪城,父亲的礼仪可是一等一的好,连陛下都时常传他陪宴呢。”
温驸马脸上浮现一抹痛苦之色,十分羞赧地道:“莫要提此事。之所以陪同陛下吃宴席,还不是陛下见我心直口快,在偶尔闲暇之际,寻我说话放松罢了。”他很有自知之明,宣德帝之所以找他陪宴,一来是想借他将那群嘴碎的老臣挡得远点,二来是他这人心思纯良,没有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不会打什么主意,和他说话让人宽心。温驸马心中和明镜似的,宣德帝这是将自己当宠物来逗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