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依旧想不明白,为何她独独能在秦元君身上,找到这份安全感。
兴许是境遇相似罢,温良辰只能如是作想。
因为害怕被他人发现,秦元君的眼神不敢在她身上多做停留,朝她眨眨眼后,便垂首而立,面露从容之色。
温良辰顿时有些摸不清头脑,秦元君方才那意味不明的眼神,到底是何意?
不过许久,温良辰便懂得他的意思了。
和亲王府嫡次女秦敏欣姗姗来迟,一进门便一身刺鼻的怪味,和亲王妃连话都说不出来,捂着帕直打喷嚏,和亲王顿时皱起眉毛,略有些怒道:“敏欣,你这是怎么了?”
秦敏欣鼻头红红,看了温良辰一眼,顿时嘟起小嘴,闷闷不乐道:“父亲要我来此见表妹,我身子不适也过来了,我身上的……只是些熏些香罢了。”
和亲王眉头皱得更深了,他又深吸一口气,忽地面色一沉:“你……还敢说谎,哪有人以药做熏香?!”
秦敏欣身上的味道,明显是浓重的药香,和亲王甚至还能闻到大黄的味道……说是熏香,明显的睁眼说瞎话!
仔细又分辨一番空气中的味道,温良辰突然恍然,原来秦敏欣是害怕她将时疫传染过来,医中以焚香来祛病,也不是不可行之事。
公主府最近也时常熏香,只不过与这味道不尽相同,但是,防治时疫,大体上的方子还是差不多的。
和亲王历经诸多事,同样也想到了这点,面对着打脸的秦敏欣,那脸色,只能用阴云密布来形容。
温良辰默默地垂头,若是她得知前事,便能认出来,此时站在秦敏欣身边的丫鬟,正是当年给秦守佑送上一碗燕窝羹,后被罚入庄子思过的晴嫣。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粗长君啦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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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隐而发
秦敏欣如此明显的行为,不仅震慑住当场,连温良辰顿时也懵了。
“父王,您听我解释……这几日女儿感了风寒,身子不适,您又让我来见表妹。听闻最近表妹府上闹时疫,我便有些害怕,是女儿糊涂,您……”秦敏欣低头揉着帕子,不住地瞟向和亲王妃方向,想要向母妃求助。
和亲王妃紧紧揪着衣袖,面露焦急之色,碍于和亲王在旁,她哪里敢开口,只是朝女儿轻轻摇头摇头,劝阻她莫再多言。
“良辰是你表妹,你身为表姐,这便是你的待客之道?!”和亲王一掌拍向案几,“砰”的一声,案几随之发出一声巨响。
此时,和亲王的整张脸都黑了。
“父王,女儿并非故意……”
秦敏欣顿时惶恐不安,往后退上一步,复又倔强地抬起头来。她其实并不想过来见温良辰,谁让和亲王宝贝温良辰像亲女儿似的,她不得不冒风险前来,自然得做好防范手段。
温良辰摇摇头,在心中道,道理是这样说没错,可是府上来了客人,未免也太打客人的脸,也不知秦敏欣是如何作想,居然想出这等主意。
不过,温良辰又不是秦敏欣,和亲王半生戎马,长驻清苦边关,所出世子秦宸佑被温良夏唬得团团转,嫡女秦敏欣又是这般模样……他的女儿不心疼她这个做外甥女的心疼,温良辰当下站出来,劝解道:“舅舅莫要生气,二表姐身子不适,理该在房中休息,如今特地来瞧我,我已经好生欢喜。”
温良辰话音一落,秦元君立即转过头来,面露震惊,眼底泛着股怪异之色。似是在向她道,你为何好心帮她,她如此行事,可曾在意你了?
温良辰苦笑着摇摇头。那她又能如何,即便和亲王发怒,今日有客人在府上,便不可能处置秦敏欣。
更何况,和亲王脸色难看,嘴唇色深,眼白充血,明显肝火大旺,若再发怒,难免会动摇身体根本。她心道,若和亲王妃能好生教育子女,怎会让和亲王如此头痛?
一切根源,要怪在当年宣德帝太子地位渐下,靠和亲王这位弟弟来联姻。若是和亲王娶到一位如同元贞皇后那般的女子,恐怕后院不会如此混乱。
秦元君微抿唇角,这才收了眼色。
和亲王没想到温良辰大度至斯,竟会为秦敏欣讨情,看看自己被宠坏的嫡女,再转头瞧妹妹的女儿温良辰……和亲王顿时泄了气,两个姑娘家都是千娇玉贵养出来的,双方距离差距怎会这般大?
他连气都没法再气,心中顿时百感交集,失落莫名。
见秦敏欣小声啜泣,和亲王偏过头,鼻子里发出浓重的哼声,突然大声喝道:“你还站在此处作甚?还不快下去换衣裳!”
“父王……”秦敏欣飞快地瞧了和亲王妃一眼,委委屈屈地低下头。
晴嫣急忙用手肘顶了顶她,秦敏欣这才反应过来,立即转过身子,一步步,抖着肩膀离开了。
“良辰这今日来府上做客,便与姐姐妹妹们好生玩耍,用完饭再回去罢。”和亲王妃站起身来,强颜欢笑道。女儿秦敏欣被和亲王扫了面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