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任何人而动,仅仅是为了他自己。
他虽是一人,却不孤寂,他仿佛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献给这片茫茫虚空。
世事皆为浮云,红尘亦如烟尘,他即是虚空,虚空可有孤寂可言?
没有乐声相伴,亦无节奏敲击,但温良辰却听出那如风般的吟唱。
那剑使得挥挥洒洒,纷纷扬扬,自称一股天然气度,在皑皑白雪之中,他身姿翩翩,如同一道夏日清风,执着得几乎纯粹。
只见那剑尖往上轻挑,忽而悠然转向下,带出一缕清风,空气骤然的流动,将一道细小的雪屑扬入空中。
接着,他左手掐诀,右手的剑于侧身描出一朵剑花,蓦地往后背一收,划出一道完美而干净的圆弧。
刹那间,音止,风停。
空中的那片雪屑骤然失力,如同断线的风筝,悠悠而降,它仿佛有灵性般,最终又往回飘来,落于他的肩膀之上,沾湿他的衣襟的同时,雪屑也消散于世间,再也寻觅不见无踪。
温良辰不小心一个错步,在积雪上踩出轻微的声响,不远处的薛扬豁然睁开双眼。
“师侄,你来了。”薛扬将剑负在身后,朝她慢慢走来。
“……”
此时,温良辰的心情莫名地纠结起来,想跳起来拍手叫好,大肆称赞一番他的剑术,可是,她心中依旧存有芥蒂,不愿朝他露出好脸色。
于是,她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天气寒冷,你先去跑动一圈,我再教你。”
温良辰抓了抓头,想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话来。
算了,还是不说罢。
最后,她只好无奈地点点头,蔫头蔫脑地转过身,带着纯钧一路小跑离去。
薛扬站在原地,脸色莫名。
方才温良辰的神情变化,尽数被他收纳眼底。他虽心性单纯,表现古板,但反应绝不迟钝,甚至比他人更为细致,只是他喜好沉闷于心,不会说话,亦不愿意开口罢了。
看着温良辰和纯钧离去的背影,他心生疑惑,陷入沉思之中:师侄她……她为何会忽喜忽忧?
秦元君裹着厚厚的大麾,立于太清观门口不远处,他犹豫了片刻,准备抬脚前去敲门,谁知身后的台阶上,忽地疾奔而来一人。
“公子。”
巨阙身披霜雪而来,苍白的脸颊透出诡异的潮红,他张嘴大口喘气,气息虽不匀,却不紊乱。
“标下见过公子!”巨阙双手抱拳,单膝跪地。
秦元君转过身来,垂眸望了完好无损的他一眼,挥手道:“起来罢。”
“是。”巨阙霍然起身,挺直了背脊。
忽地一阵风从巨阙后背吹来,秦元君吸了一口气,闻出了空气中那股淡淡的味道……是血腥味。
“怎会如此之快?”秦元君微抬右手,抵在下巴上,作凝眸沉思状,“若我未猜错,他们为柳侧妃所派。”
“是,公子明鉴。”巨阙面无表情地道。
在杀手死前,巨阙曾使毒用刑逼问,终于令杀手吐露实情,他没想到的是,自己的主子甚是玲珑,竟能猜出背后主使之人。
秦元君冷笑道:“当真是她。那么,她此次派人跟踪于我,应当是为了秦安佑,以报上次那碗燕窝羹之仇。”
巨阙微微颔首。
“燕窝羹……那便代表着,那碗燕窝羹,不是出于她之手。”秦元君长眉微蹙,疑惑道,“莫非是潘侧妃所为?”
潘侧妃平素不大受宠,庶三子秦守佑和秦元君又无冲突,秦元君实在是想不出,潘妃到底出于何目的会朝他下手。除非是得了失心疯,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专挑事儿精来折腾。
既然不是柳侧妃,又不是潘侧妃,那便是和亲王妃了。
秦元君微眯双眼,面露不虞之色,心道,此事姑且先算在王妃头上,谁让那碗燕窝羹是她吩咐厨下所做,本来便与她脱不了干系。
“走罢。”
他抬脚便往道上而行,巨阙则远远地跟在他身后。
秦元君素来不喜人接近,尤其在他思考之际,更不允许他人打扰,因此,巨阙总是刻板地与他保持着五步的距离。此时,秦元君心情明显不悦,巨阙怕惹怒于他,便离得他更远了。
秦元君负手而行,边走边思索,却忽略了周遭的动静。
谁知此时,异变骤起。
“啊——闪开!”
近处忽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尖叫,秦元君猛地一侧头,定睛一看,只见旁侧小径上的草堆忽然爆裂开来,“噗”的一声响,雪花迸溅之间,一位小人风风火火地从里头冲了出来。
他不可思议地瞪大双眼,还未回过神来,温良辰便直接砸至他的身上。
待得暖香扑怀,秦元君脑子轰然炸开,他的确想来瞧瞧温良辰,却完全猜不到……二人的会面,竟是以这样诡异的方式。
此时正是数九寒天,太清观门口积雪虽已扫至道路两边,但由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