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来了。”
“好。”时一羲点头。
三人换了轻松一点的装扮,可是身上该藏的东西一件没少藏。飞机切换了基地形态,矗立在山脚下完全看不出来异样,三人安顿好之后才上路。
“你爸妈在家么?”杨禁问时一羲。
“这个时候的话,他们应该下班回家了。”时一羲说。
“是么?”杨禁说,“是不是运气好的话还能赶上吃完饭?”
时一羲点头:“是的,妈妈做饭很早,吃完晚饭之后,他们还会去散步。”
“那你会留我们住宿么?”杨禁问,“如果我们没有地方去住的话,你会让我们住下么?我这样子总不能去睡大街吧?”
“这……”时一羲有点为难地小声说,“要征求爸爸妈妈的同意。”
看他如此认真的样子,展枫忍不住笑道:“你不要这么紧张,杨禁逗你玩呢,他怎么可能去睡大街?”一经展枫提醒,时一羲恍然大悟,杨禁从来不会为了什么衣食住行发愁,他可是亲眼看到过杨禁让烦烦黑进酒店系统里帮他们订房间的。
“……我家很小。”时一羲说,“你们不要嫌弃。”
时一羲把他们带到了一栋居民楼前,楼很老旧,住户不是很多。时一羲说这是他爸爸妈妈来春明市时,爸爸的单位分配的宿舍,往后十几年里他们一直生活在这里。
他的手悬停在门前,有点犹豫地敲了下去,这扇门他十几年间来来回回开过无数次,但这一次却有点紧张,有点情窃。
“谁啊……”里面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门开了,女人愣在了原地。很快地,她便从震惊中缓和了过来,开心地抱住了时一羲,“宝宝回来啦!”
“妈妈。”时一羲去怒风学院上学是第一次离开家,数月的经历叫他产生了很多不真实的感觉,但此时亲人的怀抱叫他安定下来。
“宝宝想妈妈了么?”傅又琴揉了揉时一羲的脑袋,“宝宝好像长个儿了,诶……”她才意识到时一羲的身后还跟着两个陌生的男人。两个人均是样貌不凡,其中一个似乎还有点眼熟。傅又琴问:“你们是……”
“我们是一羲的朋友。”杨禁笑道,“学校放假,我们跟一羲回来家来玩。”
“太好啦。”傅又琴根本不怀疑时一羲为什么会有两个这么成熟的朋友,开心地把他们迎了进来,“宝宝从小就不太会交朋友,性格也比较闷,他去怒风上学虽然全家人都很高兴,但我又很担心他受欺负。他能带朋友回来我真是又意外又高兴。”说着说着,她有有点责怪地问时一羲,“最近不太安全,你们学校怎么样?这么久了也不知道给家里来个消息,爸爸妈妈都很担心你。”
“爸爸呢?”时一羲问,“他回来了么?”
“要一会儿才回来呢。”傅又琴招呼大家,“你们先坐,都饿了么?我给你们准备点吃的,晚上在家里吃饭吧,哎呀我去多弄一点,家里好久没有来过客人了……”她自己一个人忙忙叨叨地说了好多话,很是热情。就在她还在忙碌的时候,时一羲的爸爸时荣就回来了。他穿着一件卡其色的夹克,手里拿着一个公文包,很斯文,也很和蔼。
时荣见到时一羲有点惊喜,他上前抱了抱时一羲,摸着时一羲的头发笑眯眯地说:“宝宝回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爸爸都没有给你买好吃的。”
“不用了,爸爸。”时一羲说,“我就是回来看看你们。”他同刚才一样向时荣介绍了杨禁与展枫,而后问了问时荣最近工作辛不辛苦,和妈妈的身体怎么样,都是一些很日常的问题。
时一羲没什么太多表情,说话口气也平稳,可在杨禁听起来,时一羲似乎与平时有着很大的不同。他看着时一羲跟父母的互动才明白为什么时一羲不太在乎闭塞的社交生活。
因为他的父母很爱他,一个从小在“爱”中长大的孩子,就算先天性再怎么不能理解这种感情,再怎么木讷迟钝,也不会走上歧路。
时一羲的单纯与懂事,大约就是来自于这样的家庭生活之中。
傅又琴做了一桌好菜来招呼客人,他们问了问时一羲在学校的境况,杨禁代为回答。现在外界还不知道千帆发生的事情,时一羲的父母当真以为是学校休假,时一羲带着朋友回来玩,便也没有再多问了。
时一羲的变化父母是能察觉出来的,时荣回忆说时一羲从小就不哭不闹不笑,他曾经一度以为时一羲有什么缺陷,可是去医院查了很多次都非常健康,他就以为是各人有各人的性格。但是这次从学校回来,时一羲开朗了不少,言谈间还会带上一些笑意,这种改变虽然叫他们惊讶,但更多的是一种欣慰。
天底下没有任何一对父母会觉得自己家孩子天生低人一等,天生有什么不可弥补的缺陷。就算嘴上再怎么说着无所谓,心中还是期望他们能健康快乐地长大。
同那些会哭会闹会笑的孩子们一样。
时荣喝了两杯,不知是有些微醺还是什么别的,说着说着有几分追忆的味道。十几年的时光飞逝,时一羲已经从婴儿大小长成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