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亮:你是说炸开冰面?
谢承点头:或许可行。
李熠离开时已是深夜,驿馆如今也腾出来给灾民落脚,如今只能在巡抚府衙下榻。
谢承要送他回去,方才谈话时一直装死的姜羡余终于有了动静,提出和他一块。
巡抚府衙并不远,不过一炷香便到了。李熠的马车进了府,路边便只剩下了骑着马的谢承和姜羡余。
谢承没有吭声,调转马头就走。去的方向却不是谢府,而是平安镖局。显然是生气归生气,还是打算把姜羡余送回去。
只不过马身超出姜羡余的马一个身位,也不回头看他。
咳。姜羡余追上他,假咳一声打破沉默,谢承。
谢承依旧不吭声,策马往前赶了两步。
姜羡余又追了一段,见他还是不理自己,于是腾身而起,弃马飞到谢承的马背上,挤在他身后抱住他的腰,老老实实认错: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瞒你,只是不想让你跟着后怕,反正都已经过去了
姜羡余。
谢承勒住马,忽然唤他全名。
你想去哪我都可以答应,想做什么我都可以支持,但你不能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
谢承闭了闭眼,绷紧了下颚:你分明知道,我的命也在你身上。
姜羡余鼻尖一酸,收紧胳膊抱紧他的腰,额头抵在他后肩,声音不禁带上了鼻音: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你别生气,好不好?
他总是这样,认错认得极快,改正却遥遥无期!
谢承本因他不诚心的态度更加愤怒,可听出他声音里的哭腔,瞬间就发不起火来。
最终掉转马头,策马往谢府去。
哎?你不送我回去啦?
你希望我在镖局收拾你?
姜羡余:???
不是他想的那个收拾吧?
今生:东窗事发逆子!混账!不知羞耻
姜羡余又一次在谢家留宿,因昨日被收拾得太狠,睡到日上三竿才迷迷糊糊睁眼。
而谢承老早就起床洗漱,半点没惊动姜羡余,此刻正靠坐在床头外侧晨读温书。
窗外的暖阳有些刺眼,姜羡余不禁皱眉,朝谢承拱过去,枕在他腿上问如今什么时辰。
谢承低头捏了捏他的耳朵:刚过巳时正。
姜羡余一怔,猛地撑起身看向窗外:完了!你怎么不叫我?
我喊过你,谢承笑着挽起他鬓边散乱的发丝,顺着他耳朵往下摸了摸颈侧的红痕,但你睡得太熟,干脆让你多睡一会儿。
还不是怪你!姜羡余瞋了他一眼,跪起身系紧松松垮垮的衣襟,遮住脖子和锁骨上的点点红痕,回去爹娘肯定又要骂我。
虽然昨晚谢承带他回来,差人去镖局报了信,但爹娘和兄长肯定想不到他会睡到正午还不着家。
我衣服呢?姜羡余探身越过谢承,在床头衣架上找自己的衣服。
谢承不乐意他睡了就走,伸手将他勾进怀里:你给句准话,到底何时同师父师母坦白,你我还要这样偷偷摸摸多少日子?
姜羡余顿了下,跨坐到他身上勾住他的脖子:不是我不想,但这事儿要怎么说嘛?总不能我俩牵着手往我爹娘面前一站,直接说我俩好了吧?
为何不能?谢承环住他的腰,蹭到他颈边轻嗅,你若是害羞,就由我来说。
别姜羡余仰起脖子,别闹了,就这么说我们俩肯定少不了一顿打。